第214章
想起过去她遇到的那些来来往往的人,他们都一个接着一个的从她的生命中远去。 尽管她那样的克服自己,试图留下他们。 试图不再当那一只孤独的鲸鱼。 可她都失败了,她以为她这一生都只是那样的哀声鸣叫,直到死亡把她归还于同样空寂的大海。 但她在那一场江南落英里遇到那个眉眼懒散的他。 她生来都孤独、拧巴,他的光芒万丈让她一边倾慕地想要接近,一边又在阴暗处嫉妒地想要远离。 但是最后,她的鲸鱼最后也只会栖息在他的那片海底滩涂上。 不管她游去哪里,他都永远在那里。 那天桑未眠在他怀里哭了很久。 好像要把这辈子难过的事情都一次性哭完。 直到哭到没有力气。 他带她回了自己定的那个小镇的酒店。 梅雨时节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。 在那个频频打雷的夜里,桑未眠从梦中醒来,紧紧地抱住他。 顾南译温暖的手臂伸过来,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,手掌摸到她脸颊的时候,发现她的脸上挂着冰冰凉凉的泪水。 “怎么了这是。”他语气里带点着急的关心,想要起身开灯。 桑未眠却出声阻止他:“顾南译。” “嗯?” “三哥。”她把自己的脸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,听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: “对不起。” 她因为那些自卑和敏感,差点就那样的错过他。 第76章 春日未眠 在这样一个算不上宽敞的小镇宾馆里。 他们睡得很局促。 她甚至哭得眼睛都睁不开。 顾南译一边心疼,一边安慰。 哄她睡着后,他以为她是被雷惊醒,估计是想起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心里难过,谁知她却跟自己道歉。 对不起,对不起什么呢? 她哪里有对不起他。 而且对不起这种词,太沉重了。 他觉得他们的关系,不需要用到这样的词。 不知是不是想把话题带得轻松些。 “你是要出轨了?”他警惕地这样看着她。 她这点警惕把桑未眠原先的难过搞得不上不下的,桑未眠抽了一把鼻涕,眼泪都没有收回去就不想哭了,嘟囔着骂他一句:“神经病。” 她用手肘支了支他的胳膊,转过头去。 谁料他却翻身过来再度抱她,把头埋在她背上:“那你干嘛和我说对不起,你八成外面有人了。” 桑未眠闭着眼睛:“因为我有病。” “那你得救了。”他把人扭过来,盯着她眼珠子,“华佗在世,包治百病。这位小姐,你哪里有病。” “我脑子有病。”桑未眠推搡他,觉得他正经不了一点:“再说,什么出轨啊,我都没和你在一起呢。” 顾南译:“那你刚才算什么?占我便宜?” 桑未眠:“刚才什么?” 一点点光线里,顾南译一只手支起自己的头,一只手拉过她的手,把她一只手一只手地恢复成刚刚抱着他的姿势:“刚才这样。” 桑未眠一时间找不出词,把手收回来于是就破罐子破摔:“那当我占便宜。” “哇,你好理所当然啊,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。”顾南译开始叨叨,“你呢,先是公交车上摸我,再是睡觉的时候亲我,然后还享受我的……” 桑未眠捂住他嘴巴,不然他说了。 一点点不明朗的光线里,桑未眠只看到他黑亮亮的眼睛盯着自己。 她也用她那双同样澄澈的眼睛看着他。 他们之间隔绝彼此的只有她的一个手掌。 她捂住他嘴巴捂得突然。 他温软的唇瓣还没有来得及紧闭。 于是那种因为呼吸而产生的炙热感满满地在她的掌心纹路上蔓延。 桑未眠只觉得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幽深。 而自己的耳尖开始逐渐发烫。 黑夜里,他试图伸手来把她的手撤走。 桑未眠却借机推他一把。 “你再推我我就要掉道床底下去了。”顾南译说这话的时候明明纹丝不动。 桑未眠:“那你过去一点,好挤。” 顾南译:“我也嫌挤。” 他啧了一声,“但床就这么大。” 桑未眠:“这是镇上最好的酒店了,你嫌弃也没有办法。” 顾南译:“我喜欢,我能和你挤一起。” 桑未眠:“男女有别,你保持一点风度。” 顾南译:“我还不够有风度,我动你一点了?我摁着它强睡好吗?” 顾南译目光有所指。 说到这事,桑未眠不说话了。 她往靠墙的方向再挤了挤,像是要远离一点。 可没想到下一秒,她就直接被他掰回来。 柔软的臀部撞上…… “跑什么,桑未眠。”他揽她腰的手还没放。 “我……”桑未眠转过头来,有些局促,“这里条件比不上你常住的,你……” 她想说他一个有洁癖的人应该不希望在这里发生点什么。 他也有点难受。 酒店环境一般。 他不喜欢重逢后第一次这种接触给她的印象是不好的。 他是个浪漫主义。